新冠疫情来袭，广泛接种疫苗，建立免疫屏障，被寄予厚望。但是，随着新冠病毒不断变变变，已建立的免疫屏障可能随时被撕开，甚至因疫苗存在一种被称为“抗原原罪”的局限性，可能会对免疫屏障产生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

1月25日，上海交大研究团队发表在Cell Research的一项研究提示，奥密克戎来袭，针对原始毒株的灭活疫苗，接种三针的保护效果可能还不如二针，就是祸起“抗原原罪”。

那么，该如何正确解读这一研究结果，又该如何应对“抗原原罪”带来的挑战？

最新研究：感染奥密克戎 接种3剂疫苗者抗体反而低于2剂疫苗

该项最新的研究题为“Repeated vaccination of inactivated SARS-CoV-2 vaccine dampens neutralizing antibodies against Omicron variants in breakthrough infection”。

该项研究收集了2022年3月～6月上海疫情期间135名奥密克戎BA.2感染者（男性64人，女性71人）的血清样本，其疫苗接种情况如下：

24人从未接种新冠疫苗；

56人接种2剂灭活疫苗；

55人接种3剂灭活疫苗。

突破性感染后平均9天收集血清。在通过VSV假病毒中和试验中，针对原始毒株的中和抗体，三剂灭活疫苗组高水平者的比例高于二剂疫苗组；但针对奥密克戎突变株，三剂灭活疫苗组反而低于二剂疫苗组。

进而对中和抗体滴度的分析有相似发现：针对原始毒株，3剂疫苗组的中和抗体滴度最高，但与2剂疫苗组并没有明显差异；但是，针对BA.2、BA.4和BA.5，3剂疫苗组的中和抗体滴度显著低于2剂疫苗组。

为了排除年龄差异和感染后严重程度带来的影响，进一步分析发现，3剂疫苗组抗奥密克戎中和抗体水平依然更低，2剂组和3剂组的轻症比例相同，都是68%。

该研究还发现，3剂疫苗组中，22.9%表现为原始毒株中和抗体滴度中/高水平和BA.2中和抗体滴度未低水平，而2剂疫苗组没有这一现象。

这些数据表明，接种第三针加强针增强了对原始毒株的免疫反应，但反而会降低对新毒株即奥密克戎的免疫反应。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虽然与2剂疫苗组相比，3剂疫苗组对奥密克戎的中和抗体活性降低，但两组间的临床症状相似，3剂疫苗依然能够降低感染后的重症和死亡风险。

此外，研究人员强调，该项研究仅限于接种疫苗后的突破性感染者，对于大多数而言，仍然强烈建议进行新冠疫苗加强接种以预防重症。

何为“抗原原罪”？

被奥密克戎BA.2突破性感染后，相比2剂灭活疫苗，接种3剂疫苗者对奥密克戎BA.2、BA.4和BA.5的中和抗体水平反而更低，这是为何呢？

根本原因在于，疫苗是一种比较精准的抗感染武器，针对新冠原始毒株开发的疫苗，遭遇原始毒株感染，3剂的效果大概率会优于2剂；但遭遇奥密克戎，因其与新冠原始毒株同中有异，甚至相去甚远，受免疫记忆的影响，机体将大部分兵力用于产生针对原始毒株的抗体，对抗奥密克戎的兵力反而被削弱，从而保护效果下降。

对于这一现象，专业学者为其起了名字叫 “抗原原罪”或“免疫印记”。

“抗原原罪”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与流感病毒的对峙中就已提出。当首次遭遇流感病毒感染时，免疫系统会诱导产生针对该种类别的中和抗体。当后续被突变的流感病毒再次感染后，免疫系统仍主要产生针对原始流感病毒抗原的中和抗体，而针对变异抗原的中和抗体的产生能力减弱。

如何应对“抗原原罪”的负面影响？

研究人员呼吁，在设计后续疫苗接种和加强接种策略时，应保持谨慎。可参考流感领域应对“抗原原罪”挑战的解决方法——开发针对当前毒株和未来相关毒株的通用疫苗。

现如今，包括灭活疫苗、重组蛋白疫苗、mRNA疫苗在内，多款国产含有奥密克戎毒株的多价新冠疫苗临床研究正在积极推动之中。

1月25日，发表在NEJM的一项超600万人研究显示，相比用单价原始型疫苗进行加强，二价mRNA疫苗对防住院和重症的保护效力提升了36.9%。

对于此前已经接种过灭活疫苗的人，病毒学专家常荣山表示，后续不建议再使用相同疫苗进行接种。

相比于再次接种“全病毒”疫苗，即便依旧是原始型疫苗，通过异源加强，使用以“抗原片段”为主的亚单位疫苗，能抵消部分“免疫印记”带来的负面效应。

最后，再次强调，现有新冠疫苗在预防重症和死亡中仍发挥关键作用。根据各类真实世界数据，虽然新冠病毒不断变异，但还未能进化到能逃离疫苗提供的对重症、死亡的保护。

（环球医学编辑：常路）